说起徐凝,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个人,没办法,唐朝的诗人太多了,唐朝有名的诗人也多,在李白、杜甫、李商隐、李贺、杜牧、白居易等人的光环下,徐凝就算发了光也很难被大家注意到。实际上,徐凝在唐宪宗时期小有名气,“宪宗元和中即有诗名,方干曾从之学诗(方干唐朝一诗人,传世作品不少)”,深得大诗人兼太守白居易的赏识,经常和白居易往来,一起喝酒聊天,畅谈长安往事。
方干在律诗方面造诣颇高,能做方干的老师,徐凝作诗的能力自然是不错的,那么他作诗能力到底如何呢?
徐凝初遇白居易是在开元寺看牡丹,徐凝看到牡丹之后,爱得不得了,专门为之作诗一首《题开元寺牡丹》:此花南地知难种,惭愧僧闲用意栽。海燕解怜频睥睨,胡蜂未识更徘徊。虚生芍药徒劳妒,羞杀玫瑰不敢开。唯有数苞红萼在,含芳只待舍人来。徐凝吟诵此诗时白居易正好路过,直接被吸引住了,两人一聊,发现都爱诗歌,都曾在长安生活过,可以说是相见恨晚。两人正聊得起劲,在当时颇有诗名的张祜来了,徐凝和张祜较量诗艺,张祜自愧不如,白居易也认为徐凝题牡丹诗略胜一筹。其实,徐凝还有一首写牡丹的诗,被后人称颂“笔墨凝练,结构严谨,而又自然流宕,颇有令人品尝遐想的韵味”,小佛找到了,大家可以读一读: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大家对徐凝不熟悉,小佛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曾经写了一首《庐山瀑布》。徐凝写牡丹胜过张祜,但是在当时的诗名来说,比张祜差了一段距离,宋朝大词人苏东坡读徐凝的《庐山瀑布》时,直接感叹说:“虚空落泉千仞直,雷奔入江不暂息。今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简直就是恶诗,尤其是最后两句。”故而在苏轼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徐凝的诗名被贬损得很厉害。
不管徐凝写诗的能力如何,小佛却非常喜欢他的《忆扬州》:
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头易觉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自从隋炀帝开了京杭大运河之后,扬州是越来越繁荣,到了唐朝,扬州已经成了全国最富庶的城市,是全国最大的经济中心、工商业和贸易发展最为繁盛的地方,并且一度成为唐帝国东南首屈一指的大城市,“扬州胜地也……九里三十步街”,“天下之盛,扬为首”,“市桥灯火连霄汉,水郭帆樯近半牛”。这么好的城市,自然有很多诗人留恋,徐凝也不例外,《忆扬州》用说反话的方法来反衬出扬州是多么好,多么值得人怀念。
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头易觉愁。扬州是个好地方,女孩子们幸福地生活在扬州,她们笑容满面,无忧无虑的玩耍,然而徐凝偏偏不这样说,反而说她们的脸上藏不住眼泪,极容易忧愁一整天。
我们想一个好地方,都会去想它美丽的地方,徐凝不怎么干,“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马上笔锋一转,扬州的明月实在是太美了,每每想起他,其他地方的月亮简直是黯淡无光。徐凝将天下月亮的光亮分成三份,扬州就独占了两份,如此构思,在诗词上很少见,把所有回忆扬州的美好都凝聚在这一句话中。
参考资料:《全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