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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福平论设计修辞布坎南和黑川雅之的设计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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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格式:代福平.论设计修辞——布坎南和黑川雅之的设计修辞思想解读[J].美术大观,(06):-.

全文1万5千余字,分三次发布,此为第三部分。

作者简介

代福平博士,江南大学设计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视觉传达与信息可视化设计、体验设计、中西设计哲学比较。美国著名设计理论家理查德·布坎南从西方传统修辞学中提出设计修辞的构想,日本著名设计师黑川雅之则从设计实践的反思中形成设计修辞法。两人的设计修辞思想都是立足于语言和实物的关联性,但思考路径不同。布坎南强调用传统修辞学的理论来贯通语言和实物,注重设计修辞的说服功能;而黑川雅之强调用表达感觉的概念来连接语言和实物,注重设计修辞的激发功能。后者的设计修辞思想,与日本修辞学家佐藤信夫的修辞哲学如出一辙。佐藤信夫的修辞哲学,是黑川雅之设计修辞法之谜的谜底。设计修辞修辞学理查德·布坎南黑川雅之佐藤信夫回顾:

代福平|论设计修辞——布坎南和黑川雅之的设计修辞思想解读(一)

代福平|论设计修辞——布坎南和黑川雅之的设计修辞思想解读(二)

五、黑川雅之修辞法的谜底:佐藤信夫的“修辞感觉”理论

黑川雅之的书中虽然未见引用佐藤信夫的理论,但他的设计修辞法确实可以看作佐藤信夫修辞学理论在设计领域的运用。不理解黑川雅之的设计修辞法,读他的《设计修辞法》就会一头雾水,觉得他的语言海阔天空,不能落地;而他的作品,固然很有魅力,但也用不着那么过度的语言来诠释。那50个设计修辞概念,就像让人猜不透的谜语。而佐藤信夫的“修辞感觉”理论,正好提供了谜底。作为读者,我们甚至可以从这两位日本学者的修辞观中领悟到到日本设计文化的奥秘。佐藤信夫认为西方传统修辞学的两大功能即说服功能和艺术表现功能有个“重大遗漏”,就是修辞的“发现性认识的造型”功能。[1]修辞不仅是逻辑技巧和艺术技巧,而且是帮助人们发现事物、形成认识的途径。佐藤信夫说:“本来不只是为了驳倒对方,也不是为了修饰词语,而正是为了尽可能地表达我们的认识才需要修辞技术的。”[2]他分析川端康成《雪国》中关于女艺人驹子嘴唇的比喻即“驹子的嘴唇像美丽的蚂蝗圈一样光滑”时说:“在我俗人的想象中,要自然而然地感觉到蚂蝗是美的,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3]他认为蚂蝗和嘴唇之间在“美丽”上的类似性原本并不存在,不是因为二者类似才用这个比喻,相反,二者的类似性通过这个比喻才得以成立。川端康成用这个比喻,表达出他对驹子嘴唇异样美丽的发现和认识,给这种美丽一个“造型”。而这种“发现性认识”,其实是对感觉的发现性认识,“发现性认识的造型”就是对感觉的造型。川端康成把他的独特感觉用这个比喻定型下来了。佐藤信夫认为,一件事物的比喻有无限可能性,“从这些可能性中,作为认识的造型,挑选出一个或许在感觉上是‘最准确的’用语,这正是直喻的原理。有说服力的用语也好、艺术的用语也罢,终究无非都是感觉上准确的表现。”[4]当然,作者为准确表达自己的感觉而提出一个比喻,是作者的自由,而是否接受这个比喻,则是读者的自由了。一个陌生的比喻,对作者和读者都是一种冒险。因此佐藤信夫说:“语言无非是表达者和接受者的共同冒险”[5]。但正是这种冒险,不断挖掘、拓展人类的感觉,不断激发感觉的共鸣,从而塑造出新的事物,创造出新的世界。修辞不是工具,而就是“本体”,没有修辞,人的世界就无法形成。这是西方传统的修辞理论没有认识到的。一个修辞的语言表达,就形成事物的一个造型。修辞就是靠着人的想象力,用一种语言把要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使这个东西成型。没有修辞,事物就没法成型。修辞表面上是把要表达的东西和表达出来的东西静态地联系在一起,实际上是要表达的东西在混沌中想要成型的动态过程。这个动态过程就是认识的过程。比如,要表达从高处倾泻下来的水,人们用比喻的修辞方式,称这种水为“瀑布”。“瀑布”的修辞就是对这种水的一个“造型”。以后看到这种水,我们就可以认识它,说这是瀑布。认识就是从修辞开始的,修辞就是给事物的“造型”活动。那么,如果要表达对某一个瀑布比如庐山瀑布的认识,总不能说庐山瀑布是庐山瀑布,而要用语言给它造型。李白的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就是用比喻、夸张的修辞手法,给了庐山瀑布三个造型:紫烟、三千尺的飞流、落九天的银河。正是这些修辞,才让我们对庐山瀑布产生了认识。写到这里,笔者想到另一个事例。著名考古学者、山西人张颔先生曾说,晋祠之西的悬瓮山,通常的解释是,山腹有巨石如瓮形,所以如此为山命名。但张先生认为,悬瓮不应是对山形的比喻,而应是对山上流出来的瀑布的比喻。从高处落下的大水也有几个等级,比较小的是“瓢泼”,再大些的则是“倾盆”,更大的则是“悬瓮”。瓢、盆、瓮,都是盛水的容器,一个比一个大,倒出来的水也一个比一个多。张先生的这个解释是很有趣、很有水平的。我们今天用“瓢泼大雨”“倾盆大雨”“悬瓮山”这些词语来表达这些雨、这座山,已经成为知识,但这些却起源于修辞。因此,选择修辞的活动,并不单纯是一种写作技巧,而是一种认识活动、思维活动。正是出于对修辞功能的这种新发现,佐藤信夫赞赏心理学家波多野完治的一段话并称之为“极其少见的正确意见”,这段话是:“发现某一比喻就意味着发现从未被发现的两件事情之间情感上的一致,从而向全社会的思维方式引入一种新的看法。修饰不是单纯的技巧。……选择好几个措辞中的一个,意味着选择好几种思维方式中的一种。文章修饰的创造就是新的思维方式的创造”。[6]那么,修辞的这种“发现性认识的造型功能”,是如何实现的呢?换言之,我们是如何发现、如何认识、如何造型的呢?回答是,靠感觉。修辞就是对感觉的不断表达。当已有的词语不足以表达某种感觉时,那就尝试寻找新的词语。人的感觉极为丰富,只有用修辞把人的感觉表达出来,才能形成人的生活世界。修辞越丰富,生活世界就越多彩。从这个意义上说,修辞活动就是人的创造活动。新的修辞,就是为生活世界提供新的发现,为新的生活世界造型。这就是佐藤信夫的思路。肖书文教授这样评价佐藤信夫:“他一方面为激活日本人的语言感觉而开拓了一个通往发现性思考的视点,但同时又致力于为这种语言感觉找到更高层次的哲学依据。[……]在他看来,修辞学不仅仅是个口头表达的问题,而且涉及到人的素质问题,归根到底是语言本身的创造性结构问题。[……]佐藤信夫在《修辞感觉》中,[……]有一条内在的逻辑线索贯穿于其中,这条逻辑线索就是‘感觉’。”[7]佐藤信夫对修辞格的列举和论述,和黑川雅之对设计修辞法关键词的列举和论述,方式是非常相似的,即都是从(对语言/物的)感觉出发,用感觉之网打捞概念。在《修辞感觉》中,佐藤信夫阐述了七中最主要的修辞格,这些修辞格也是修辞学家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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